第499章 亡国公主和太子
难道杨骁就没有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吗？
不，绝不是。
夫大争之世，凡有血气，必有争心。
生逢乱世，列土封疆的人如果没有野心的话，早就被人生吃活剥了。
不过，杨骁并不认为南唐在吞并了楚国之后，能成什么大气候。
至于南唐国主李璟，算得上是一个有作为的君主，却还不能对杨骁构成多大的威胁。
“陛下，切不可跟唐国开战！”
王朴第一时间站了出来，一脸严肃的神情，向杨骁进言道：“我大明初立，百废待兴，正是推行新政，与民生息的时候，怎可轻易的动辄大战？”
“南唐，姑且算得上是一个大国，如果要击破唐军，跟唐国全面开战的话，微臣唯恐战乱不断，贻害无穷！”
“请陛下明鉴！”
随着王朴的话音一落，其余公卿百官也都纷纷跪下，表示附议。
看见大明的百官都这样，何敬真有些慌了：“皇上……”
“好了。”
杨骁摆了摆手，直接打断了何敬真的话头，并道：“何卿，不瞒你说，前不久契丹、北汉进犯，朕已经发兵抵御了。而今朝中，的确没有多余的兵马增援楚国。”
“何卿可留在汴京，朕封你为户部主事，赐你一座府邸，钱三百缗。如何？”
面对杨皇帝抛出来的橄榄枝，何敬真沉默了。
这個时候，如果没有大明的出兵帮助，在唐军的猛烈攻势下，南楚国的灭亡之日，也是要不了多久了。
何敬真能为了南楚国殉葬吗？
绝不可能！
因此，何敬真犹豫了一下，就欣然受命了。
……
离开了皇宫之后，何敬真就来到汴京的一家客栈中，见了一对来自南楚国的姐弟。
男的约摸十二三岁，唇红齿白，稚气未脱，穿着一袭朴素的布衣，却是有些难以掩饰身上流露出来的贵气。
女的年龄也不大，大概十四岁这样，一张圆圆的鹅蛋脸，眼珠子黑漆漆的，两颊晕红，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。
这对姐弟，一个是楚国公主马馥雅，另一个则是楚国太子马度云。
在徐威发动兵变，抓拿马希萼的时候，马馥雅和马度云就在卫士的保护下，趁乱逃了出来。
姐弟二人被护送到了朗州刘言处，得到了刘言的庇护。
只是不知道刘言打的什么主意，竟然让姐弟俩跟着何敬真来到了汴京，美其名曰在这里他们能得到更好的保护。
“何大人，情况如何？大明皇上愿意发兵，助我父王拨乱反正吗？”
见到何敬真的时候，马度云就急不可耐的问了一句。
何敬真的脸上难免流露出了一种惭愧的神色，旋即将今天在崇元殿朝会上发生的事情，跟姐弟俩娓娓道来。
得知杨骁没有帮助马希萼平叛，拨乱反正的心思，何敬真还改弦更张，做了大明的臣子，马度云忍不住有些瞪大眼睛，很是恼火的说道：“何敬真！”
“你这样对得起我父王吗？诚此国破家亡之际，你深受国恩，不思为国尽忠，却变节投了大明，你的良心不会痛吗？”
“……”何敬真深感无语。
他的良心会因此而痛吗？
不，不会！
何敬真最多是有些惭愧而已。
的确，马希萼对他不薄，却还不至于让他真的为马希萼卖命！
“度云，住口！”
还是马馥雅比较懂事一些，一把拉住了义愤填膺的马度云，瞪了他一眼，呵斥一句之后，就向着何敬真福了一礼，面色略带歉意，叹气道：”何大人，度云年纪还小，有不懂事的地方，还请你多多担待。”
“哪里。”
何敬真苦涩的笑了笑，说道：“公主，太子他对我的所作所为不满，也是理所应当的。”
“然，夫妻本是同林鸟，大难临头各自飞。就连相濡以沫的夫妻，都尚且如此，何况这世道里的君臣？”
“我何敬真的确有负于王上的重托。”
“不过，而今国家有倾覆之危，社稷离乱，唐主李璟还派兵进攻楚国，眼看着楚国要覆灭了，我等岂能不为自己谋划？”
闻言，马馥雅的贝齿轻咬下唇，眼眶里蓄着热泪，颇为哀伤的询问道：“何大人，难道我楚国真的要就此覆灭了吗？”
何敬真摇了摇头，长叹一声，说道：“公主，若无大明出兵相助，楚国必亡。”
“这大明皇帝，何故如此？”
马馥雅的黛眉微蹙，颇为不解的道：“我楚国可是大明的藩属国，我父王是明帝册封的楚王，何故明帝现在对楚国的存亡不管不顾的？”
“对待自己的藩属国尚且如此，明帝就不怕其他人心寒吗？”
何敬真叹气道：“公主，楚国灭亡，已成定局。至于你父王，想必他是不会有危险的。”
就这样成了亡国太子？
马度云不甘心。
实际上，马馥雅也不想沦为亡国公主。
至少，楚国以后未必没有复辟的可能性。
……
黎明破晓。
天蒙蒙亮的时候，在晋州城外，辽、汉联军的将士再一次云聚，伴随着鼓角声的响起，所有的联军士兵都跟着大声呐喊起来，气冲霄汉。
然而，经过这一连十多天的猛攻，辽汉联军原来的锐气已经被打掉了。
联军十倍于城内的明军，却无法轻易的攻破这座城池。
在开战伊始，建雄军节度使王晏就征发了大量的民夫，负责协助军队固守城池。
再加上王晏悍勇，性格强势，每次作战的时候都会亲自督战，还斩杀了几个敌兵，所以麾下的将士都备受感染，战斗意志分外的强烈。
有鉴于此，耶律察割和刘崇都有些心悸，认为硬的不行就来软的。
所以，这一次刘崇早早地就派出使者进入晋州城内，打算劝降王晏。
刘崇给王晏开出的条件不低，他想册封王晏为北汉的枢密使，爵北平郡王，食邑五千户。
这样的条件，不可谓不诱人了。
然而，王晏却是根本不为所动，杀了刘崇派来的使者，把后者的头颅扔到城外，以此来向敌军宣示自己要抵抗到底的决心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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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，绝不是。
夫大争之世，凡有血气，必有争心。
生逢乱世，列土封疆的人如果没有野心的话，早就被人生吃活剥了。
不过，杨骁并不认为南唐在吞并了楚国之后，能成什么大气候。
至于南唐国主李璟，算得上是一个有作为的君主，却还不能对杨骁构成多大的威胁。
“陛下，切不可跟唐国开战！”
王朴第一时间站了出来，一脸严肃的神情，向杨骁进言道：“我大明初立，百废待兴，正是推行新政，与民生息的时候，怎可轻易的动辄大战？”
“南唐，姑且算得上是一个大国，如果要击破唐军，跟唐国全面开战的话，微臣唯恐战乱不断，贻害无穷！”
“请陛下明鉴！”
随着王朴的话音一落，其余公卿百官也都纷纷跪下，表示附议。
看见大明的百官都这样，何敬真有些慌了：“皇上……”
“好了。”
杨骁摆了摆手，直接打断了何敬真的话头，并道：“何卿，不瞒你说，前不久契丹、北汉进犯，朕已经发兵抵御了。而今朝中，的确没有多余的兵马增援楚国。”
“何卿可留在汴京，朕封你为户部主事，赐你一座府邸，钱三百缗。如何？”
面对杨皇帝抛出来的橄榄枝，何敬真沉默了。
这個时候，如果没有大明的出兵帮助，在唐军的猛烈攻势下，南楚国的灭亡之日，也是要不了多久了。
何敬真能为了南楚国殉葬吗？
绝不可能！
因此，何敬真犹豫了一下，就欣然受命了。
……
离开了皇宫之后，何敬真就来到汴京的一家客栈中，见了一对来自南楚国的姐弟。
男的约摸十二三岁，唇红齿白，稚气未脱，穿着一袭朴素的布衣，却是有些难以掩饰身上流露出来的贵气。
女的年龄也不大，大概十四岁这样，一张圆圆的鹅蛋脸，眼珠子黑漆漆的，两颊晕红，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。
这对姐弟，一个是楚国公主马馥雅，另一个则是楚国太子马度云。
在徐威发动兵变，抓拿马希萼的时候，马馥雅和马度云就在卫士的保护下，趁乱逃了出来。
姐弟二人被护送到了朗州刘言处，得到了刘言的庇护。
只是不知道刘言打的什么主意，竟然让姐弟俩跟着何敬真来到了汴京，美其名曰在这里他们能得到更好的保护。
“何大人，情况如何？大明皇上愿意发兵，助我父王拨乱反正吗？”
见到何敬真的时候，马度云就急不可耐的问了一句。
何敬真的脸上难免流露出了一种惭愧的神色，旋即将今天在崇元殿朝会上发生的事情，跟姐弟俩娓娓道来。
得知杨骁没有帮助马希萼平叛，拨乱反正的心思，何敬真还改弦更张，做了大明的臣子，马度云忍不住有些瞪大眼睛，很是恼火的说道：“何敬真！”
“你这样对得起我父王吗？诚此国破家亡之际，你深受国恩，不思为国尽忠，却变节投了大明，你的良心不会痛吗？”
“……”何敬真深感无语。
他的良心会因此而痛吗？
不，不会！
何敬真最多是有些惭愧而已。
的确，马希萼对他不薄，却还不至于让他真的为马希萼卖命！
“度云，住口！”
还是马馥雅比较懂事一些，一把拉住了义愤填膺的马度云，瞪了他一眼，呵斥一句之后，就向着何敬真福了一礼，面色略带歉意，叹气道：”何大人，度云年纪还小，有不懂事的地方，还请你多多担待。”
“哪里。”
何敬真苦涩的笑了笑，说道：“公主，太子他对我的所作所为不满，也是理所应当的。”
“然，夫妻本是同林鸟，大难临头各自飞。就连相濡以沫的夫妻，都尚且如此，何况这世道里的君臣？”
“我何敬真的确有负于王上的重托。”
“不过，而今国家有倾覆之危，社稷离乱，唐主李璟还派兵进攻楚国，眼看着楚国要覆灭了，我等岂能不为自己谋划？”
闻言，马馥雅的贝齿轻咬下唇，眼眶里蓄着热泪，颇为哀伤的询问道：“何大人，难道我楚国真的要就此覆灭了吗？”
何敬真摇了摇头，长叹一声，说道：“公主，若无大明出兵相助，楚国必亡。”
“这大明皇帝，何故如此？”
马馥雅的黛眉微蹙，颇为不解的道：“我楚国可是大明的藩属国，我父王是明帝册封的楚王，何故明帝现在对楚国的存亡不管不顾的？”
“对待自己的藩属国尚且如此，明帝就不怕其他人心寒吗？”
何敬真叹气道：“公主，楚国灭亡，已成定局。至于你父王，想必他是不会有危险的。”
就这样成了亡国太子？
马度云不甘心。
实际上，马馥雅也不想沦为亡国公主。
至少，楚国以后未必没有复辟的可能性。
……
黎明破晓。
天蒙蒙亮的时候，在晋州城外，辽、汉联军的将士再一次云聚，伴随着鼓角声的响起，所有的联军士兵都跟着大声呐喊起来，气冲霄汉。
然而，经过这一连十多天的猛攻，辽汉联军原来的锐气已经被打掉了。
联军十倍于城内的明军，却无法轻易的攻破这座城池。
在开战伊始，建雄军节度使王晏就征发了大量的民夫，负责协助军队固守城池。
再加上王晏悍勇，性格强势，每次作战的时候都会亲自督战，还斩杀了几个敌兵，所以麾下的将士都备受感染，战斗意志分外的强烈。
有鉴于此，耶律察割和刘崇都有些心悸，认为硬的不行就来软的。
所以，这一次刘崇早早地就派出使者进入晋州城内，打算劝降王晏。
刘崇给王晏开出的条件不低，他想册封王晏为北汉的枢密使，爵北平郡王，食邑五千户。
这样的条件，不可谓不诱人了。
然而，王晏却是根本不为所动，杀了刘崇派来的使者，把后者的头颅扔到城外，以此来向敌军宣示自己要抵抗到底的决心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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